宜蘭東門小吃 我的夜市記憶
夜市,可說是台灣人的共同記憶,許多人不是逛過夜市,就是去那用餐,或是解決許多生活需求。接著,我想以個人生命史角度,來敘述夜市與時光記憶。
蔥油餅、燒粿角
我家住宜蘭東門夜市旁,它成立於1979年,地點就位在宜蘭火車站附近,原先是三角公園,隨著東港陸橋擴建而出現,夜市旁邊有友愛百貨(現已歇業)、歐洲歡樂城(有湯姆熊、保齡球館)、香雞城(曾經是全台灣最後一家)。對名氣來說,東門夜市不如羅東夜市,但對宜蘭市民而言,它卻是重要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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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市傍晚營業,小學一下課,我常順道買彭蔥油餅、燒粿角回家。一般蔥油餅大多是一張大餅多次對切,而彭蔥油餅作法不同,它是將拳頭大的麵團放入煎台,再壓扁成圓形,直徑大概十五公分。餅裡面蔥放很多,鹹度、味道都夠,如果要加蛋,老闆會將蛋打進煎台,將餅蓋在蛋上,接著讓顧客自行撒胡椒鹽、塗抹辣椒醬。1990年代後期,彭蔥油餅一份20元,加蛋25元。
燒粿角和彭蔥油餅不同攤,它的做法是將菜頭粿放上煎台,並且對切成三角形,最後放入紙盒,再淋上蒜頭醬油,非常美味。
彭蔥油餅旁邊,還有攤賣冰糖葫蘆、燒番麥,為什麼特別提冰糖葫蘆呢?90年代初期,港片《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》在台灣非常火紅,還記得片中有個橋段:殷素素(張敏飾演)將糖葫蘆拿給張無忌,並告訴他:「無忌,這裡還有幾顆冰糖葫蘆,要是你覺得痛的話,吃一顆,就不會痛了,知道嗎?」。可能受港片影響,只要在那攤買冰糖葫蘆,心裡就會播放這橋段。
彭蔥油餅、燒粿角、糖葫蘆,是東門夜市的「點心」系列,而牛排攤、鐵板燒、燒烤攤、飲料攤,東門夜市也都有,飲料攤有個特色,它的搖飲料機上有尊洋娃娃,隨著機器運作,洋娃娃會劇烈晃動,由於畫面詭異,我時常駐足觀看,順便點杯蛋蜜汁來喝,或是去一旁吃豆花。
打彈珠
夜市除了滿足飲食需求,也提供購物、娛樂功能。東門夜市內有打彈珠、空氣鎗、射飛鏢、撈金魚攤位,我最常打彈珠。珠檯有分幾種,一般都是利用拉桿(裝有彈簧),將彈珠送進檯裡,有的是用尺來撥。隨著時代演進,彈珠檯也有變化,以前可能是木製檯子,現在改塑膠製,真要比較,木製比較有質感。其次,打彈珠的玩法、聲光效果越來越豐富。一般來說,彈珠檯有二十五道,彈珠二十五顆,只要每一道都打進一顆,就是頭獎,我曾經打進二十三道,算起來是三獎,有幸獲得遙控車一輛,雖然該車只能前進後退、轉圈圈,但我還是很滿足。三獎之後的獎品,常是娃娃、香檳、鉛筆盒、糖果等。如果不喜歡獎品,可以請老闆換成糖果。
在我年幼時,打彈珠的獎品很豪華,頭獎通常是家電、音響,二獎或參獎也看過收錄音機、遙控車。有趣的是,彈珠檯玩法越來越多,檯面越來越花俏,但獎品卻沒過去那麼豪華,現在如果打到頭獎,頂多是隻大娃娃,二獎可能是罐香檳等。回想過去,光看到架上的獎品,就讓人躍躍欲試,就獎品來說,可謂今非昔比。
鐵達尼號、芝加哥公牛
除了吃、玩,觀察夜市內賣衣服與鞋子攤位也很有意思。比如說,1997年鐵達尼號上映,該片在全球引起轟動,夜市攤位上就可以看到各式各樣,印有主角李奧納多和凱特溫絲蕾的衣服,如果是運動類的,大部分是NBA球隊的圖案,比如說芝加哥公牛、奧蘭多魔術、夏洛特黃蜂等。
夜市聲聲入耳
我在東門夜市住到國小五年級才搬離,但因為祖父母仍住在那,所以不時會回去探望他們。住在夜市旁邊,說好聽是熱鬧,說難聽是吵鬧。夜市聲響大概有幾種,首先是各種機台的聲音,再來是各種人聲、改裝機車聲。以人聲為例,由於我家在巷子內,情侶們可能怕他人目光,常在巷子內解決紛爭,此時會聽到叫罵、哭聲。當然也有在我家門口親熱擁吻,渾然不覺屋內正有人準備去買蔥油餅。如此種種,都是我印象中的夜市。
結語
當我高中畢業,前往外地就學就業,每次回到東門夜市,多少感覺它的變化,比如出現新的攤子,哪個攤子不見了等等。而每當我在外地逛夜市時,心裡總想起東門夜市。隨著時間變化,台灣夜市也有些改變,有的沒落,有的興起,但不管哪個夜市,都是台灣人情味最濃厚的地方,也儲藏著許多人的回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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